首先,感謝不厭其煩的維貞姐三催四請,硬是要我生出一篇心得文。對於投稿的興致缺缺,是因為「認識自己」給我的衝擊並沒有很大。從營會當中的分享發現,口中所述的樂觀、開朗、悶騷、慢熟、很不會追女生(?)等的性格,再再描述了過去到現在的成長歷程,也看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自己。從小到大,寫過數篇作文、網誌,裡頭一些處事價值、生活態度,更在在地顯示了「關於我」是怎麼一回事。幾天營會下來,實在沒什麼太大的爆點,只是讓我更肯定-「喔!原來我真的很認識自己。」

  那麼,我該怎麼寫這篇文章?(照維貞姐「只要一百字」的說法,或許可以寫到這裡就作罷!?)

  煩惱之際,看到公車站牌旁的漢堡店,他們所謂衛生漢堡的照片,又引來我一陣垂涎,只好掏出鈔票夾裡的國父擦嘴角。端了一杯紅茶坐下,邊喝邊等待炸蝦漢堡,當然,也藉著咖啡因醒腦,想想文章的鋪陳。不如這樣開始如何,「咳咳!我叫亂寫,今年二十歲,主修企業管理。家父是廚師,不過廚師在家都不愛煮飯;家母是念會計出身,以前從事會計工作,這幾年作客服專員。」「先生,這是您的炸蝦漢堡和副餐炸雞排。請慢用。」送餐店員打斷了這種白癡事的履歷寫法。突然,想起張愛玲在《我的天才夢》裡頭對他自簡短自傳,永遠忘不了她那爆發式的第一段:「我是一個古怪的女孩,從小被視為天才,除了發展我的天才之外別無生存的目標。...」乍看之下實在有點憤世嫉俗,不過張做說的一襲爬滿了蝨子的華美的袍,倒是給了我一些靈感。也許,那些蝨子遠比袍子更能襯托出人生的轟烈;「那麼,就從蝨子下手吧。」我想。

  如果要說蝨子,我第一個想到的,是臉上兩個又大又黑的蝨子。在我臉的左側,有兩個明顯的痣,雖然它們各自生活並不影響我的作息,不過也倒成為別人容易記憶的標「痣」。常常,正面迎向剛認識但不太熟的人,它們總可以藉著那兩個深刻的記憶,對我釋出善意的微笑。於是,當我剛認識陌生人時,我會像小孩炫耀玩具一樣,開始炫耀起上帝給我的兩個玩具。這,是我的樂觀,懂得用不一樣的角度看世界。

  去年決意洗禮前不久,我的後腦靠近脖子的地方長了脂肪瘤,不痛不癢,若沒有壓迫到神經倒不會產生危險。起先,我一開始摸到小腫塊還有點擔心,但很快地就把自己拉回理性,「嚴重點就看醫生,不然就當作上帝憐憫我這個孤單的獨子,要再送我一個玩具囉。」學會用理性思考,是家父時常的提醒;家裡頭的姑姑,是個容易緊張的人,當家人生病,或發生一些比較危急的事,她時常會以擔心作回應,有時候擔心得氣憤,其實我們也都了解她的緊張。不過這時候家父會跳出來,他總說事情已經發生,生氣或緊張都沒有用,去解決就對了。這影響了我往後在面對問題時,能夠跳脫情緒這個步驟,更有效率地解決。這,是我的樂觀,懂得把問題還給理性,不用情緒作為問題的逃避。

 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蝨子要擔負,不管是顯露在外的,或是隱藏在內心的蝨子。在旁人看來,黃美廉老師的腦性麻痺是個大蝨子,她終生都得面對那像是苦難的病痛。可你看到黃老師的笑容了嗎?她開心地說:「我只看我擁有的,不看我沒有的。」我想,她這句話的意思,並沒有要逃避上帝使她腦性麻痺的事實,而是她看到這個大蝨子讓她的生命擁有了其他的什麼。我開始了解到,其實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是一襲華美的袍。張愛玲把生命的缺口看為蝨子的啃噬,可是信仰卻是用蝨子來填滿這個缺口,這些蝨子從來都不是多餘,而是像臉上的兩顆痣一般,更襯托出了我是誰。
  
  我是誰?上頭的履歷提到,我主修企業管理,當初選填這個志願,其中有很大一部份跟我喜歡與人接觸有關係。在管理這個學科當中,「人」才是一切製造、生產、獲利的主體,其他諸如經濟、會計、微積分只是管理的策略及工具。 因此,這兩年我對「人」越來越產生興趣,我開始問:「你是誰?他/她是誰?」

  這幾年迷上電影,剛開始,會從友人推薦或者網友大推的影片下手,不過這幾個月覺得大作品看多了,會莫名地想找一些小品來看。小品的缺點是漏洞很多,諸如某段劇情不合理、劇本寫得不夠緊湊等。不過很奇怪,不管眼前的影片再怎麼缺陷,多麼不知所謂,我還是會花上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看完,這是我對於欣賞的堅持。因為我認為,導演花上比一個小時還要多更多的時間拍攝,他總有他想要表達的,如果我沒有辦法理解,實在沒有權利多說什麼。營會中,陳忠良牧師說道,我們很容易從朋友、從喜歡的人身上看到他們的優點,但對於不喜歡甚至討厭的人,似乎很難;回過頭來看,上帝當初創造人,乃是造著祂的形象所造,如果是這樣,那麼在我們不喜歡的人身上,是不是也該存有那份美好的形象呢?面對電影,我可以花盡心力去探究導演和編劇的理念,但是面對造物主近十三億的作品,我卻常常把自己陷入情緒當中,用自己的雙眼去看周遭的人,忘了用心去體會每個人身上的美。那美,即偉大創作者的理念,祂要傳達的誠實、良善、恩慈等,都在當中。

  就在精兵營結束後不久,團契裡的一位小女孩分享到,最近班上轉來一位新學生,不過新同學在個性上或者對答上,似乎與班上格格不入,並不討其他人的喜歡。我問她怎麼對待此事,她只有尷尬地對我笑了笑,沒有多做解釋。這樣的情況,在霸凌裡稱作「關係霸凌」,其實不僅是在國、高中的校園裡會出現,只要團體的連結培養有所缺失,很容易就會造成這樣不健康的結果。我以陳忠良牧師所傳遞的信息作為回應,同時也提醒自己「要愛自己的敵人」;如果我們懂得用上帝的眼光去看每一件masterpiece,努力去尋找作品裡上帝的形象,或許我們更能夠正眼看看那些我們總是撇頭不見的人。花一點時間去發現,當你匆忙走過斑馬線時,與你擦肩而過的那一位,就是上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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